中国民乐首次“无定义音乐会”在国家大剧院绝美收官
6月16日晚,国家大剧院被一种直抵心灵的韵律笼罩着……国粹级中阮演奏家冯满天的独创音乐会《山下·山上》,震撼上演。冯满天与笛子演奏家丁晓逵、打击乐演奏家赵冰等一起,将约20种传统民族乐器与世界打击乐合体,以一种全新的音乐形式,构筑起了臻化入境的“无我无他,自然当道”的音乐境界。使每个观众抛开杂念,在纯净的音乐中踏上了一场寻找自我的修行……


乐者一袭黑衣,抚琴闭目凝坐,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中忽明忽暗;琴音鱼贯而出,轻柔铿锵交替,节律和气韵在空气流动间若隐若现。音乐忽一会若隐士潜入山林,光影游动;又一阵变身侠客耸动江湖,振聋发聩。
台上发心,台下共鸣,仿佛一起遁入了一个全新的时空维度,只有声音在最深处流淌……乐音终了,幡然顿悟,方才获得精神升华。
 
上半场《山下》的演出中,冯满天将阮与民谣、摇滚、爵士、戏曲、唐诗等多种艺术形式融为一体,用音乐讲述人生的喜怒哀乐。这音乐中有诸多临界:传统与现代的临界,东方与西方的临界,人与技术的临界……这进一步证明了,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下半场《山上》则灯光悉数熄灭,现场几乎全黑,营造30分钟全黑现场,并且是没有乐谱的即兴演奏,表达的是一种无喜无悲无我的修行之境。
在音乐会现场,你可不问曲名不关形式,只要感受声音本身——听的是声音,想的是被声音触动的内心。
“感当下之态,述当下乾坤”。“随性和即兴是中国传统音乐最初的态度,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把它弄丢了。”
 


一些中外友人、影视明星也到场助阵。
听完《山下.山上》音乐会,著名演员濮存昕这样形容自己的感受:“他太丰富了!其实他前面所有的人生经历都是为了今天做准备的。冯满天想到了生命的终极。其实,他研究音乐艺术的终极和宗教所说的对生死的开悟是一致的。”如何来定义冯满天的音乐?濮存昕认为,他的音乐是对自然的反应。和“道法自然”一样,他的音乐也是源于对自然的所有感悟。
在濮存昕看来,上半场,冯满天的音乐是各种音乐的集大成者,已经是自由的状态,而这种自由又在音律中。“各种音乐规律已经长在他身上,只有深厚的积淀才能拥有这样的能力”。下半场,他继续破坏人们的认知规律,想找到艺术的极致。“下半场音乐没有时间的概念,也没有节奏、规律可循,就像宇宙中星体的爆炸,找不到规律。这很符合中国古人的思维方式——宇宙观。”
著名媒体人杨澜感慨:“冯满天的音乐,说不清,记不住,忘不了,是心灵的一剂良药。”
“冯满天音乐现象”是9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长出来的一株文化新苗,是一个音乐新品种,他的音乐无法定义。”中国著名作曲家瞿小松认为,中国当代艺术家已经开始对民族音乐进行新时代的思考了,冯满天的音乐为这个民族的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找到了一个表达符号、一种全新的可能性。”他强调:“我向历史推荐冯满天!”


山下,人在谷里是“俗”,是入世的状态

山上,有人,为“仙”,是出世的状态
冯满天这样阐释“山下山上”的理念:山下,人在谷里,是“俗”,是入世的状态。山上,有人,为“仙”,是出世的状态。山下,若有我,则为喜怒哀乐而累;山上,若无我,便与天地相应而舒。“乐由心声”,在冯满天看来,视觉会干扰人的感知。“耳总(常用耳),聪也。闭上眼,用耳听,才能更好地听到自己的心声,开启心智。“冯满天弹琴时总是闭上眼睛,让自己进入一个更广阔的空间,另一个维度,他希望观众也能体验同样的感受。
观众张女士表示,她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自在和宽容。“闭上眼睛,沉浸其中,音乐好像把我的心从狭窄的笼子里放了出来,与星辰日月、大地山川同在。无欲静处,身心空明。”
来到现场的视障朋友感慨地说:世界失去色彩,音乐却成为他们心中的一道彩虹!
 


在思潮涌动的年代,他是先驱

在信息爆炸的浪潮,他独好古
冯满天六十年代出生于一个国乐之家,父亲为中国著名的月琴演奏家冯少先。他六岁开始随父亲学习月琴,十五岁考入中央民族乐团。八十年代,他亲历改革开放,人心惊蛰,遍地新鲜。新的音乐形式猛烈地冲击了他,于是,他成了中国第一代摇滚乐手,见证了中国摇滚的兴起。之后他又和老五刘义军、刘君利、臧天朔、程进等人成立了摇滚乐队 “白天使” 。“白天使乐队还曾跟崔健乐队同场演出。
但冯满天渐渐觉得不能总是亦步亦趋地模仿西方,必须做有中国味的摇滚乐才有价值。因为理念分歧,乐队维持两年,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而“白天使”的成员散落各处,占据了中国大陆摇滚半壁江山 —— 老五加入唐朝,刘君利成了崔健的贝斯手,臧天朔组建一九八九乐队,程进则成立了 “麒麟童” 唱片……
白天使乐队从左至右: 冯满天、刘义军 刘君利、程进。(1986年拍摄)
 
 
冯满天则沉迷于中阮的世界,成了最早从中国摇滚乐里撤退的人。然而,他心中始终放不下摇滚乐,这是他身上抹不掉的烙印。他要用现代的表现方式让中国古老的文明和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发生强烈关系。
 
他也曾有过人生的困惑期,是他父亲冯少先在台湾演出时给他寄了一首唐诗“非琴不是筝,初闻坐满惊”救了他。
白居易在《和令狐仆射小饮听阮咸》中透露了阮的秘密。 冯满天逐渐领悟道,中华文化来源于自然科学和自然哲学。音乐诞生时,是为了医心。我们的心有时是锁着的,音乐就是开启心灵的钥匙。这成了他改变的契机。他开始爱上弹中阮。


1985年,他还出了大陆第一盘男声流行歌曲磁带《再会,1981》,录了十四五首歌。当时东方音像公司来找他,说他唱得不错。没有乐队,他就用一个雅马哈合成器来做伴奏,翻唱一些港台的歌。他用一晚上的时间就录完了这些歌。磁带发行后反响不错,他还收到了一麻袋的歌迷来信。
 
在思潮涌动的年代,他是先驱;在信息爆炸的浪潮里,他独好古。他一生行走,不在黄河泰山,而是在古今东西、物我情理之间。
目前,冯满天是中央民族乐团中阮演奏家、国家一级演员、阮乐器改良与制造师。
 

 
2016年,冯满天为电影《不成问题的问题》创作原声音乐。他将剧本读到滚瓜烂熟之后,在工作室里放了两遍影片,边看边弹,同步录音,过程全凭即兴。原本须时三个月,他仅用两小时便完成了创作。这足以印证了即兴的力量。该片获得了东京电影节最佳艺术贡献奖。
 
情怀尽展评委李连杰飚泪哽咽

《出彩中国人》斩获冠军,实至名归
也是在2014年,他参加了综艺节目《出彩中国人》。在综艺节目《出彩中国人》上,他一边弹着中阮,一边演唱崔健的《花房姑娘》,一下子技惊四座。用这种起源于秦朝的乐器演绎摇滚乐的方式让评委李连杰有了穿越的感觉,“很奇妙”。冯满天饱含深情弹唱的《乡愁四韵》,弹奏出了三十年坚持宣扬中华民族乐器不放弃的精神,令“铁汉”评委李连杰飙泪,几度哽咽不能言语。


这是一场情怀至上的比赛,出彩中国人,能征服我们的,还是情怀,最终他实至名归。获得冠军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参赛的动机其实很单纯,只是为了让大家知道有阮这种乐器。
冯满天参加综艺,是为阮,如今举办巡演,亦是为阮,这把声音,他已追寻了大半生。“阮是带有韵味的乐器,我是对这个韵味着了迷。” 他的音乐不仅跨越了地域性与民族性,亦超越了哲学。他将表达让位给思考和感知,让音乐成为绝对的语言,用纯粹的方式打通人与自然万物沟通的桥梁。
他始终相信,音乐是给予这浮躁世态的一剂良方。老子曰 “上善若水” ,他说 “上善若乐” ,因为 “有的地方水进不去,声音都能进去” 。所以涵养乐土亦是功德?“不为得,是为德‘’。
冯满天本次《山下.山上》巡演,开创了中国民乐界的多个第一:第一次说不清、记不住、忘不了的“无定义音乐”巡演;第一次不靠乐谱的即兴音乐会,主探索中国音乐的新模式;第一个民乐全黑现场音乐会,让观众体验“眼见为虚,耳听为实”;并特别邀请各地视力障碍的朋友走进音乐厅共同欣赏。有评论认为,冯满天的“无定义音乐”让有着2000年悠久历史的阮在新时代绽放新的光彩,使阮成为体现中国文化自信的重要载体。
 《山下.山上》音乐会既是一种极具感染力的创新的音乐形式,也是对中国民族音乐的“另类体验“,更是一场对中国文化价值观的“寻根之旅“。


本次《山下.山上》巡演还将继续,将覆中国多个城市,而且公益元素将贯穿巡演。还有去国外巡演的计划。“冯满天现象”将得到更广泛的传播。冯满天很愿意成为新音乐品种的先行者。
“我希望通过这次巡演探索古老与现代融合、中国与世界对话的更多可能性”。为此,冯满天将无畏前行……
 
(记者梦蝶北京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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